军训的迷彩服,初看不过是绿褐交织的单调布料,是队列里统一规整的标记。直到晨曦漫过肩线,烈日灼透衣料,这简单的衣裳才慢慢显露出不一样的纹路。
我们裹在同款迷彩里,像模具刻出的模样,连呼吸都跟着哨音的节奏。可日子一久,便有了各自的模样。胸前沾着的青草汁液,晕开一圈洗不净的淡绿。原来同匹布裁出的衣裳,经了不同的风吹日晒,便藏了各自的时光轨迹。
休憩时最是动人。树荫下,我们卸下紧绷的姿态,光影透过枝叶,在迷彩上跳着细碎的舞。人工染就的图案与自然光斑缠在一起,分不清哪是布上花纹,哪是树影馈赠。领口探出的年轻面庞,挂着汗珠,眼里却亮得惊人。
最难忘傍晚的拉歌环节。夕阳把迷彩染成暖金色,衣角略沾泥土与草叶,哨音偶尔穿插其间,不是严肃的指令,而是跟着歌声起伏的节拍。
如今再想起军训,最先浮现的不是酸痛的肌肉,而是哨音掠过迷彩时的声响,是阳光在衣料上留下的温度。那些藏在纹路里的时光,早已成了记忆里最宝贵的收藏。
责任编辑:赵小晓
图文一审:罗智伟
图文二审:刘漪舟
图文三审:陈路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