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把操场染成淡金色时,我们的迷彩服便成了这片金色里最规整的色块,不是刻意的齐,是一百多个人的影子,在初升的太阳下慢慢叠加成同一种姿态。
站军姿的时刻最静。风掠过耳廓,带着香樟树晒热的气息,我们盯着前方的绿地,连眨眼都慢了半拍,后颈的汗洇开迷彩的纹路,像大地在皮肤上漫开的浅河,顺着背脊往下滑,却不敢抬手去擦。怕一动,就打乱了整排人呼吸的节奏,膝盖绷得发紧,却忽然懂了“挺拔”不是姿势,是连骨头缝都透着的韧。
齐步走的练习总是伴着细碎的声响,有人悄悄调整步幅,有人低声提醒“快半拍”,脚步声叠在一起,像落在青春里的鼓点。教官的口令被风揉碎,却精准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,我们盯着前面人的肩线,从参差不齐到步步同频。原来“团结”从不是口号,是迈出的每一步都踩着同伴的节拍,连心跳都慢慢同频。
休息时的凉最难忘,有人把水贴在同伴发烫的脸颊,瓶身凝的水珠滴在草屑上,溅起细小的凉。我们坐在地上,看云在天上慢慢飘,听蝉裹着阳光落下来,连晒得发疼的皮肤,都成了热烈的印记。
结束训练时,风掀起衣角,忽然发现迷彩服已软了边角,晒黑的手腕上还留着手表带的浅印。原来军训从不是一场苦役,是日光把我们的青涩晒成坚韧、是迷彩把零散的我们,织成了一首带着心跳的诗。
责任编辑:赵小晓
图文一审:罗智伟
图文二审:刘漪舟
图文三审:陈路扬